昨天,北京,朝阳区一个高风险小区。
封闭了很长时间之后,突然出现新的确诊,很多人成为时空密接等各种密接,需要转去酒店隔离。但它们的宠物,无法安置。
主人十几天隔离,无论猫狗,独自在家,基本死路一条。
一天一夜的交涉,结果是:有宠物的被隔离者,拉走前可找朋友到小区附近把宠物接走。
被隔离时,宠物怎么办?这样的焦心这样的交涉可能每一天都在各地上演着。宠物主们得到一个结果,都需要长时间的、艰难的沟通与交涉,且并不是所有的交涉都有结果。
这个问题,应该有标准化方案,应该有标准答案!
疫情近三年,当宠物被“无害化处理”的消息陆续在惠州、上饶、无锡、廊坊发布,当就地“扑杀”宠物的视频在网上发酵扩散。那一声声棍棒下的哀叫,让多少养宠人的心揪起。
2021年11月,上饶金凤花园隔离宠物被扑杀,对宠物用“无害化处理”进行扑杀的行为第一次在公共领域大规模发酵,被隔离的女主人通过手机监控,看到防疫人员在其家中手持铁棍击打柯基犬“炒粉”的头部。
把音量关小,柯基的惨叫太揪心了
3月初,惠州体重45斤的成年萨摩耶,在主人因阳性被隔离治疗期间,遭防疫人员登门棒杀,监控视频发布后,当地称对犬只处置“粗暴不当”。
4月,上海一只柯基犬被防疫人员当街用铁锹拍死,附近居民录下的这条视频,随上海疫情一起让全国网友成为“目击者”。
面对正在发生的这一切,身处各地疫情之中的养宠人觉得,谁都无法保证,他们的毛孩子们不会被如此虐杀。
今天的这个故事,我们要讲述诞生在深圳的“宠物方舱”,免费的。因主人被隔离而陆续入住的宠物有264只,包括255只猫狗、7只仓鼠、1只兔子和1只鸭子。
我们无意为哪一座城市唱赞歌,只想表达,还有更善良有爱的方式,去让它们度过没有主人的日子。
仅就防疫而言:对宠物的善良,是对市民打消顾虑配合防疫的有效辅助,更是对防疫大局向好发展的重要支撑。
在城中村迷路的宠物医生
3月下旬的一天午夜,“宠物驿站”的夜间值班医生陈育生在城中村里迷路了。
他穿着防护服,兜兜转转大半个小时,这里的一栋栋握手楼紧密相邻,却毫无生活气息,从前到凌晨一两点还在营业的小饭馆、水果店、便利店,全都拉着闸门。抬头望去只有依稀几盏灯光——那是仅剩的被居家隔离的住户。
黑漆漆的巷子里,只他这么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在穿梭。
城中村,深圳城市化进程中的独特产物。他来到的福田区沙头街道上沙社区,就是深圳最密集的城中村之一,出租房中容纳了将近6万人,楼与楼的间距,伸手可达。
上沙社区也是深圳2月以来疫情的“风暴眼”,2月22日,上沙社区发现1例确诊病例;2月27日,深圳当日新增30例确诊中,有13例出自上沙社区;到3月16日,上沙社区连夜几近“整村搬迁”,大部分居民都被安置于异地进行隔离,人员无法进出社区。
而此刻,陈育生出现在城中村的黑夜里,是要去接一只因居家隔离无法外出就医的猫咪,之前的电话中,宠物主人说她的猫咪已经无法动弹,瘫软在地。
宠物医生陈育生来自台湾,有12年临床经验,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救治疫情中的宠物们。作为宠物驿站的医生,除了照顾因主人被隔离而滞留在家的宠物外,还要为宠物们提供上门急诊的服务。
这是宠物驿站值班期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。陈育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寂静的夜,声音格外突兀。宠物主人打来电话,焦急地问他到哪了。
作为不多的居家隔离者,她没法下楼接他,只能在电话中指路,头次造访城中村的陈育生已摸不清方向,此前热闹的时候,各个小店门面都是前行的指路标,但现在,几巷几号居民楼早已湮没在深夜的静谧中。
零点左右,他到了宠物主人家门口。等待多时的宠物主人仿佛见到了救星,虽戴着口罩,陈育生还记得那双望向自己的眼睛,充满着感激与求助,“像是等了很久很久,终于获救了。”
他赶紧去看那只猫咪,它卧在地上,软趴趴的没了精神,家中难得来了个陌生人,眼神也不见太大的变化,主人说它已经不吃不喝不排泄好些时候了。
这小可怜的!
根据多年的兽医经验,陈育生初步判定是尿路闭塞导致。这是宠物猫的常见病,但在家也无法做后续治疗处理,主人也无法外出,他把猫咪带出了城中村,再交由负责转运的司机送去就近的宠物医院。
两座宠物驿站安排上
陈育生回到宠物驿站继续值夜班,那里还有60多只宠物猫狗等着他照看。
他从3月22号来这里报到。那天,深圳刚结束为期一周的“静态管理”,还在居家办公的他接到了公司领导的电话,通知他得去上沙社区参与抗疫,作为医生组织和救助被隔离居民的宠物。
自从3月17号深圳首家宠物驿站搭建以来,上沙社区不断有新的居民被隔离,被滞留在家的宠物仍旧需要救助,入住的宠物量逐渐饱和,于是沙头街道又协调瑞派宠物医院,在第一家宠物驿站百米外另建一座宠物驿站。
尽管他知道这一去就意味着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回家,但更重要的是,总算有机会能为疫情中的宠物们做点什么了。家里无需担心,同为兽医的女友能把一猫一狗照顾妥当。他收拾好洗漱用品和贴身衣服——外套也不用了,到时候每天穿着防护服就行。
下午,和7个同事汇合后到了宠物驿站他才发现,这里除了6个集装箱房子外,什么都没有。在空荡的集装箱里,陈育生与3个同事完成了现场的搭建,并把猫粮狗粮、笼子猫盆等宠物用品、防疫设备卸货安装好,还有一组两人小队伍,则由当地居委会工作人员带着上门,把滞留在家的十来只宠物接到宠物驿站来。
不到4个小时,沙头街道上沙社区的第二座宠物驿站搭建完毕,首先入住的宠物们都被安置到了相应的笼子里,搭上毯子,形成了宠物们的“隔离单间”。
对于这些毛孩子来说,能在家附近的宠物驿站实现“就地隔离”,也许就是疫情下最好的过渡。
上沙社区3月17号、3月22日相继落地两座宠物驿站,在这之前,毛孩子和它们的主人们度过了惴惴不安的半个月。
惴惴不安的他们留言自救
深圳宠物医疗协会公开数据显示,深圳宠物的总存量每年大约以25%的增速上涨,目前已登记的犬只数量约20万余只,猫的总数预计会更多。
而随着深圳3月疫情的发展,日渐增多的宠物救助信息刷屏,“如何安置自家宠物”成为上沙社区、乃至深圳养宠人们讨论的重点话题。
身为两只古牧犬主人的Yoyo,更是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,她所在在的几个宠物群里,来自宠物主人的求助信息太多了。有的是主人被隔离了,家中猫咪无人照顾;也有的是虽然居家隔离,但是无法出门遛狗,狗狗几天没拉屎;抑或是宠物在家中突发疾病,无法外出就医。
除此以外,宠物群里还会有人转发其它地区的求救,比如那些即将面临“无害化处理”的宠物。
宠物群里瞬间充满了愤怒。
只有在面对宠物境遇问题方面,宠物主们的意见才是前所未有的一致:反对一切虐待小动物行为,谴责一切主张对新冠患者宠物做无害化处理的行为。
谁也无法保证,自己的宠物将来会不会面临这样的遭遇。他们列举科学证明,截至目前都没有它们反向将病毒传染给人的证据或案例,毛孩子们同样也是疫情下的受害者;他们也会列举法律条例,即使真的要被“无害化处理”,那么要向对方索要市级政府下达的红头文件,居委会或物业工作人员都无权处置宠物。
但即使这样,宠物群发出的声音依旧不够影响更大的人群。
平日里,Yoyo也是积极的宠物救助志愿者,看到哪里有受伤或流浪的小动物,她总是会付诸行动地实施救援,每个月花在小动物身上的开销也将近两三千元。
现在,她无法进入上沙社区实地救援,只好和其他宠物救助者们一起转发求助信息,一遍遍发到各个群,期待被更多人看见。
有时,Yoyo能在各个群里看到好几遍同样的求助信息,这说明问题还没有被解决。
他们也试过,把这些宠物救助信息发在“网红”公众号“深圳卫健委”的文章下,几个人一起留言,被精选的可能性也就大点,一旦被精选,他们就号召各个宠物群里的成员去点赞,把求助信息顶起来,“希望让官方看到我们的求助。”
在这个特殊时期,这似乎是宠物主们自救的唯一方式。
独自滞留在家的小兔子闹闹
和Yoyo一样发愁的,还有深圳上沙社区的刘思思,3月13日,上沙社区塘晏村刘思思一家人刚结束14天居家隔离,下楼采购了些生活物资,14日下午就被通知:所在楼有确诊病例,需要异地隔离。
这让刘思思措手不及,她养了一只九个月大的灰色宠物兔“闹闹”,这呼哧呼哧总在进食的小兔子,给多少吃多少,每天需要人为控制它的食量。隔离期间快递无法派送,兔粮就快要见底,刘思思每天要给它按时按量放粮。
14日21时许,街道办在居民群里发信息,让大家收拾好各自行李,22点开始集中转运到异地隔离。
刘思思慌了。她联系街道办的工作人员,咨询滞留在家的宠物如何处理。
对方首先否决了她带宠物去酒店隔离的想法,并称到时候或许有街道办工作人员代为照顾。
收拾行李的空隙,刘思思把小兔子闹闹放进笼子,再把笼子放进未封闭的纸箱子里,这样能减少外界对它的干扰。掂了掂剩余兔粮的分量,大概能吃一周。没有人每日照顾,她只能把粮全放进笼子,续好水,再把箱子放在家门口。万一有人来上门照看,这样能第一时间发现它。
安排好这些,刘思思一家三口就被大巴车带走,几轮核酸测下来,凌晨4点才到隔离酒店,这时候已经是3月15号了。
但她始终放不下小兔子闹闹,它虽然不似猫狗那样粘人或高冷,但也有自己的小脾气,当你把手靠近笼子时,闹闹就会马上凑过来嗅嗅,小鼻子一耸一耸的,很是可爱。
在酒店隔离期间,刘思思无事可做,整日整日刷着手机,希望能找到人照顾小兔子。她打了几次街道办的电话,或许他们太忙,一直未有人接通。
3月16日当天,深圳市沙头街道上沙社区与深圳市新瑞鹏宠物医疗集团协商,希望新瑞鹏能建立宠物驿站,安置因主人被隔离而独自滞留在家的宠物们,直至宠物主结束隔离。
并且,这项服务是免费的。
3月17日,深圳市福田区发布通告,告知“宠物寄养专线”开通,此消息瞬间刷屏,大家纷纷转发给宠物主们。宠物驿站的出现,让许多人顿时安心,也让更多人开始操心。
宠物驿站的社交账号陆续发布救助宠物的视频内容。在酒店隔离的刘思思,也刷到了这些视频,想起独自在家门口等待救助的兔子闹闹,她去视频底下留言,说自己的宠物兔无人照顾,兔粮告急。
这仿佛是刘思思和兔子闹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既然希望出现,那就要拼命抓住。账号每发一条新内容,她也就跟发一条新评论,于是评论区都知道这只滞留在塘晏村的兔子了。甚至有人留言,如果没有兔子爱吃的提摩西草,他可以寄给宠物驿站。
她一遍遍刷新社交账号,期望得到宠物驿站的官方回复。19号晚上,宠物驿站回复,很快就会上门接兔子闹闹。
但在街道办发给刘思思的宠物信息登记表里,她发现宠物类别只有“猫”或“狗”两个选项,兔子闹闹的资料也就无法提交;反馈后她收到了新的信息登记表,选择“其他”类别提交成功。
20日早8点,刘思思接到了工作人员在她家门口打的电话,正要征求她的同意入门接宠物。
她忽然想起来,“闹闹就在你们旁边的箱子里!”
当时特意把它放在门口,就是为了某一天有人能尽快救助它。工作人员又告诉她,闹闹已经断粮断水了,排泄物也非常多,精神不太好。
刘思思又心疼又懊恼,这个小兔子果然没让人失望,一个星期的口粮早就提前吃完了。
高标准招募志愿者在宠物驿站遛狗
小兔子闹闹被接去了宠物驿站。在这里,宠物们接连入住。面对大量的宠物救助信息,宠物驿站的人手渐渐不足,需要招募志愿者。
在公开的招募信息中,要求堪称严格:3针疫苗齐全、长时间持续工作、工作环境艰辛、可能28天隔离,最好有动物看护经验,并强调场地的风险度。
这是一次无偿且长时间的志愿服务,但Yoyo依旧向宠物驿站提交了志愿者申请,并承诺在等待审核的时间里完成第3针疫苗的注射。
宠物与它们的临时家长毫无违和感
对小动物们倾尽全力,这是从Yoyo八年前养狗开始的。“从那时候起,对小动物的感情就不一样了。”
这么多年,她从未与自己所养的两只古牧犬分离超过24小时,这次或许要离家28天,她找好了一家专业但高价的宠物托管所。
家人知道她一定是会去当志愿者的,但也免不了担忧,同为自己公司合伙人的弟弟问她,“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,太危险了。”
随即,还是给她转了三千块钱,他知道,两只狗送去托管得花不少钱。
两天后,宠物驿站通知Yoyo,资料符合志愿者要求,而更好的消息是作为志愿者无需隔离,可每日往返家与宠物驿站之间。
从深圳龙岗区的家中开车前往福田区的宠物驿站,每天她需要往返一个半小时,去进行一天的宠物护理服务。
由于有养狗经验,Yoyo负责照看宠物驿站里的狗狗们。人和狗最开心的时刻,莫过于打开笼子门的那一秒。
不同于别人直接给狗套上牵引绳,Yoyo会稍微等一会儿,她知道狗在这一刻是最高兴的,冲出笼子,在房间里奔跑一两圈儿,然后再冲到她身边蹭蹭,她这才将牵引绳栓在它们的脖子上。“被关久了,冲出来那一刻需要释放一下情绪嘛,看到它们那么欢快我也很高兴。”
宠物驿站被爱填满的夜晚
而在第二座宠物驿站里,陈育生和同事两人轮流值班,每人负责12小时。他之前在台湾担任宠物医生时,就被安排在夜间接宠物急诊,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夜间工作。现在,只是重新找回了早前的工作节奏。
临时搭建的驿站里没有供水设备,得去900米外的供水点接水,来回一趟几乎半小时,把水扛回来后,首先是把宠物们的饭盆水盆洗干净,换上新鲜的粮和水,“处处都要优先宠物们”。
晚上还要给宠物们拍照,发到宠物驿站的群里,六十多个宠物主人每天翘首期盼着自家毛孩子的照片。看到照片,群里自然也热闹起来,都是养宠物的人,话题也就多了。
有人问,为什么没看到我家猫咪的照片。
陈育生才发现,那是蓝猫的主人。在宠物驿站里有五六只蓝猫,照片看起来似乎一样,几位蓝猫主人辨认自家孩子时有点吃力。当然,这也免不了被其他宠物主人打趣,“这就要考验主人的眼力了。”
今年快40岁的陈育生,开始琢磨美颜相机的用法。给宠物们拍照片时,会加上它们的名字,再来点可爱元素,甚至还能做一些拼图。
陈育生在宠物驿站群里发的宠物视频,以便宠物主人们即时了解宠物状态
3月的晚上稍微有点凉,陈育生和其他医生找了些毛毯给宠物们盖上。陌生的环境里,宠物猫可能会有应激反应,照料更需细心,每一只都要观察进食是否有变,猫砂盆里的大小便是否正常;对照着入住资料,该打疫苗的也要安排上。
有两“户”正在坐月子的猫妈妈,它们当时是带着刚满月的小猫咪一起入住,在这里,它们得以跟猫妈妈住在一起,并且被安排在了相对更大的猫笼,这个房间也更加安静。
在另一个隔离间里,小兔子闹闹也受到了精心照顾。在去接它之前,宠物驿站就已经准备好了专用的兔粮。传给刘思思的照片里,它总是在吃粮。
宠物驿站里的小兔子闹闹
看着兔子闹闹习惯性耸动着鼻子嗅兔粮,她才真的放下心来,安静过自己的隔离日子,计算着还有几天能回家。
深夜的雨敲打着隔离酒店的玻璃窗,刘思思看到宠物群里看到工作人员还在忙着搭雨棚。那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,她翻遍外卖网站里还营业且能外送的茶饮店,点了17杯热饮送到宠物驿站,希望他们能在10来度的雨夜里喝口热乎的暖一暖。
文明社会必定有善有爱
等到沙头街道的疫情趋于稳定,宠物驿站的群里,也都在分享着解封的好消息,他们与工作人员约好时间,迫不及待想接毛孩子回家。
第一只被接回家的是一只狗狗。陈育生记得很清楚,这是他亲手做的交接。3月28号早上7点,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衣就直奔驿站,看到狗狗的第一眼,她欣喜不已:狗狗胖了。
瑞派宠物医院给每只隔离的宠物准备了防疫大礼包和证书,在这场数万人的疫情隔离战中,它们也留下了自己的姓名。
结束隔离后的宠物将会收到“防疫大礼包”
3月31号凌晨,刘思思结束了隔离生活,回到了久违的家中。次日下午,她去宠物驿站接回了小兔子闹闹,“看着明显胖了一大圈”。回到家一上秤,果然重了4两。
刘思思从好友处借来了兔粮应急,但是兔子专用的提摩西草卖家在上海,无法下单,她还在研究在哪里能买到提摩西草。
随着深圳此轮疫情逐渐平稳,从隔离点出来的市民陆续把自家宠物接回家。4月3日,深圳宣布在光明区建立占地面积8500平方米,建筑面积1500平方米的宠物集中托管中心,为接收的新冠肺炎集中隔离人员的宠物提供观察、护理、健康监测和医疗保障服务,在正式运行后,最多可托管300只宠物。
4月6日,深圳市福田区沙头街道的两座宠物驿站正式撤点,还未被接回家的几只宠物被临时安置在就近的宠物医院里,驿站里所有可回收利用的物资,在全面消毒后捐赠给了宠物慈善救援单位。
4月15日,Yoyo所在的宠物驿站志愿者服务内部群被解散。她推测,应该是最后一只宠物被主人接回了家,宠物驿站作为疫情期间“宠物方舱”的使命已经结束。但在救助小动物这件事上,Yoyo还在奔波着,去年在海边救下的那只流浪狗,这几天又皮肤病复发,她得带它去看医生。
在拥有毛孩子的人看来,宠物驿站的撤点并不意味着消失,这必定是新的开始。
在一座城市里,尊重人,照顾好猫猫狗狗,这是文明社会应有的善良。